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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残的黑马骑士(1 / 2)





  杨跃言出必行,徐仪清得以安心考完一诊。

  他考完最后一门,回别墅,还在想:待会儿问问杨跃考得怎么样。

  进门温暖,别墅内开着暖气。

  杨跃穿着居家黑t恤,躺在斯坦威旁的沙发上,闭着眼睛,一动不动。

  徐仪清到沙发前探他额头,轻微烫手。杨跃低烧得奄奄一息。

  地板上遍地小血滴,夹杂着大堆碎玻璃片。

  徐仪清头痛:杨跃为什么搞成这样子?

  他拉起杨跃右臂,手上又腥又黏。

  杨跃睁眼看他,不吭声。

  他卷起杨跃衣袖。杨跃的右臂上,玻璃残渣密密麻麻。

  徐仪清跟他同住一年半,知道杨跃这样子,意味着他什么都不会解释。问也是白问。

  徐仪清揽住杨跃,默默带他去二院挂外科。

  -

  外科门诊医生剪开杨跃衣袖,拿镊子挑他右臂上的碎玻璃,边挑边问:“小伙子,怎么弄的?”

  杨跃说:“我买了一个玻璃小鱼缸回家,不小心打碎了。”

  医生说:“你打碎的这个角度有点刁钻哦。”清理掉创口周围的脓液,用双氧水冲洗,再换生理盐水冲洗,之后碘伏消毒。

  他手上忙活不停,杨跃并不叫痛。

  徐仪清提醒:“医生,他在发烧。”

  医生说:“有点感染,没有大碍。吃点抗生素就行。回去涂抹家用的百多邦软膏,每天换药一次。三天见好。”

  徐仪清说:“缴费单?”

  医生说:“开什么缴费单。自己去药房买。你回去看着点兄弟,好好开导一下。”杨跃看着和徐仪清差不多年纪,医生分不出兄还是弟。

  徐仪清说:“会的。”

  -

  徐仪清的家庭药箱里有百多邦软膏,所以他直接带杨跃回别墅,将他放到沙发上。自己从阁楼储物室内拿出拖把和洗涤剂拖血迹。这些原本是两位保洁阿姨用的。

  他拖着地,再问一遍:“真的是打碎鱼缸?”

  杨跃说:“买来割的,心里不舒服。你又不让我打架。”

  昨天小徐不遂他的意,他向小徐让了步。考完试后,他越想越不舒服,又不能发泄,便用摔碎鱼缸,用碎玻璃把自己右手臂割得乱七八糟。血液流出,带走他部分烦恼。但不舒服的缘故不能告诉小徐本人。小徐会吓到,没法专心高考。

  徐仪清则哼哧哼哧拖着地,心想:不舒服就自残?还好不严重。我以前帮张雪拖经血,现在帮你拖外伤血。我跟拖血是不是有什么缘分?

  他拖完地,洗完拖把放回去,坐在杨跃身旁,一脸认真:“杨跃,不要自残。你这么聪明,遇到不顺心的事情,真不能想点别的解决办法吗?我是你的朋友,我会担心你。”

  杨跃望着他,心想:小徐不忍心看到我伤害自己。

  徐仪清翻出家庭医药箱,给他搽软膏。

  杨跃闭上眼睛,一言不发,像没听见他的话。

  徐仪清按医嘱劝:“自残不疼吗?自残既没有好处,又会让爱你的人难过。”

  杨跃依然闭着眼睛,感觉他手指的移动:“有的人会喜欢疼。不是凌薇薇那样被迫,是自己就喜欢。”

  徐仪清说:“什么?杨跃,你在说什么?”